过去几年出现的土地短缺,窒碍了社会和经济发展,严重影响了市民的生活。但开发土地需要很长时间,社会对土地的需求量又经常出现不可预见的变化。为了更灵活回应需求,避免物业价格大幅飚升,政府决心大规模开发土地,建立充裕的「土地储备」,储备量要超出短期内的需要,以便日后随时取用。
为何我们要考虑填海呢?现时各种土地供应的方式都面对一定的挑战,例如:
(一)近期谈得较多的「政府、机构或社区」(GIC)用地改划,毋须我再多费唇舌,大家都知道争议难免,即使改划之前政府已考虑有关用地是否已无需保留作原定的拟议用途,又通盘考虑其他因素,并谘询相关持份者。但最基本的是,拟改划的GIC用地的数量不会无限,且面积一般不大,只可供短期内解燃眉之急,不能视为长远的、稳定的土地供应来源。
(二)至于更改土地用途,近年政府已将不少工业用地改划用途;过去两年,又推出活化工厦的措施。但这种土地供应模式的最大缺点,就是这些土地能否如期供应合适的发展项目,几乎完全取决于相关的业主和发展商。市场情况与他们的商业考虑主导了开发的时间与规模,政府难以掌控在这些地块上的房屋土地供应时间和实际数量。
(三)旧区重建方面,如果是私人项目,除了收购分散的业权需时外,同样也是由发展商主导,政府掌控不了供应的时间和数量。此外,不少重建项目的规模不大。至于市区重建局(「市建局」)的重建发展项目,除非是较大规模的整片开发,否则,对增加住宅单位供应的帮助不大。前者项目不多且牵涉商户和住户的赔偿、安置、甚至文物保育,耗时甚长。后者因为原土地上居住环境挤迫,因此,以入住人数计,重建后可新增居住人数有限。市建局的重建目标是进行市区更新,改善居民生活质素和安全,帮助居住在恶劣环境中的市民,因此,即使项目规模较细,也是值得进行。但从土地供应来说,不能视作一个具规模的主要来源,两者同样需要额外土地容纳受影响的居民和经济活动。
(四)重用前石矿场是善用土地资源的一种土地供应模式,我们正全力、全速进行。但石矿场的规模不一,加上现时香港所余的石矿场数目不多,不能视之为一个可以经常提供大规模土地的供应来源。
(五)至于开发新发展区,以「新界东北新发展区」为例,即使已筹划多年,目前仍有不少争议,还需解决的复杂问题不少,包括征地、农户复耕、居民安置、赔偿及环境保育等,箇中困难和所需时间,大家有目共睹,毋庸多说。
(六)发展「棕地」,即荒废或已被破坏的农地及工业用地方面,在政府来说,势在必行。但我们不可以逐片地块去建屋,而是要先经过技术、交通和其他基建设施的评估,才能确定发展的可行性;也须通盘规划才能为市民提供较理想的生活环境与就业及社区设施配套。这中间同样会牵涉居民和商户的搬迁、安置和赔偿,跟开发一个新发展区别无二致。
所以,不管是那一种土地供应的开发,都有其利弊,我们没有完美的选项,只有现实而艰难的抉择。我们绝不害怕困难,反而决心面向困难,寻找出路。
至于填海,倘若得到社会支持,政府在土地供应的时间与规模上的可控性较高。此外,填海所得的新土地面积较大,让规划可以更灵活。除了建设住宅、商业区、产业区或娱乐区外,亦可配合一些针对性的目标。例如提供临时居所,或协助安置受市区重建影响居民,待重建完成后搬回原来社区;人工岛又可以作为现时市区特殊工业设施或一些厌性设施的调迁地点,以腾空市区现址作房屋或其他用途,改善当区环境和减少地区矛盾。
事实上,香港过往在维港以外填海有不少成功例子,例如,沙田、马鞍山和大埔,填海土地上有不同类型的房屋和社区发展,让数十万人得以安居乐业。这些新市镇告诉我们,若可造得较大面积的新土地,可以改善挤迫的居住空间、配合人口增长及经济发展的需要。
我们明白市民关注在填海选址时,须注意对周边社区和对自然环境的可能影响。所以,我们将会在三个西部水域的填海地点进行深入的技术研究,了解中华白海豚近岸的活动情况,邀请包括专家和环保人士参与,以崭新的模拟填海方式,利用经纬仪、声纳探测仪和其他技术,追踪填海对海豚活动的影响并探索解决方案,例如在适当地方罢放人工渔礁,以促进海豚喜好的鱼类资源,改善海豚的生活环境。我们亦会进行累计环境和海洋生态的影响评估,再确定填海范围。我们也会在适当位置透过栽种红树林及建造泥滩,建造生态海岸线,重塑海洋生物栖息地,以及在施工阶段采取各种环境缓解措施,提升环境效益。
但我们需要大家明白问题的所在,理解箇中的困难,知道没有完美的选项,在评估不同的选项时,亦知道没有完美的答案,期望大家以开放务实的态度,共同探讨可行的方法,寻求最大的折衷与平衡。
2013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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